日子还是要过的,看着孩子清澈的一双眼睛,我和紫薇的生活还是妥协着继续的,当然,最最妥协的人是我。床上那点事不能尽如人意,即使是想了一些办法,比如她想尽了一切我羞于出口的办法来刺激我,比如我偷偷地服用了一些所谓的功能药物,但是结果却是花儿刚刚欲开却已早早折败的结局。 我的写作停停顿顿,居然连续性的遭遇各个杂志的退稿,它们含蓄地给出了理由,质量很好,不符合我刊的用稿取向,请老师另投吧。我也曾经是编辑,质量很好就不可能让作者另投,更何况我大小算是个著名级别的了,这样的托词简直就是放屁,所以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稿子质量确实不好。 我想我的安于现状和与世无争基本上没有可能再维持了,甚至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个作家吗?毕竟作家和座家只有一字之别,小说换不来养家的银子,作的那门子家啊,倒是家被作的已经摇摇欲坠了! 正在我无时不在做着无谓的挣扎,甚至考虑是不是要冒着死的危险找点灵感把酒瓶子重新捡起来的时候,罗宁的前妻,那个我很熟悉的女人赵枚给紫薇打来了电话。这个电话彻底激起了我的愤怒,赵枚说,我老公的工厂里缺一个文化人,企业做大了,企业的文化也要做大,我听说安然也下岗了,让他来吧,我保证给他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只要他不介意我和罗宁的离婚就行。 我几乎咆哮着对紫薇说,我为什么不介意,当初她是挺着个肚子没人要,死乞白赖地要嫁给罗宁,罗宁以一种惊世骇俗的包容接纳了她,大度的连一个孩子都没要,她倒好,老情人离婚了她马上离婚,这样的女人,杀了我我也不会给她的企业做事! 紫薇说,你就装清高吧,老婆重要孩子重要,还是清高重要?我大声地喝道,人无骨头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紫薇说,好,如果这份美差你不去的话,咱,就离婚! 这一次我把墙壁上装裱着我和紫薇结婚照片的水晶相框也给砸了,我说离就离! 终于,我一路躲闪着走到了罗宁总结的三个阶段和四个层次的终点,离婚,决裂。想想倒也轻松,人生还真是这么一个过程,仿佛潮涌的规律,晚或者早,终归会来。我对紫薇说,看在十年的情分,你别学赵枚,今天说离婚,明天就办证,下个周六是儿子七岁的生日,我们再陪他过一次吧,毕竟过完这个生日,他就是小学生了。 紫薇噙着泪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