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糟糕的事情接踵而至。 主编有些发怒的问我,你怎么回事,一篇稿校对了三次居然还有五个错字?我忙不迭的道歉,而焦躁依然令我不能全神贯注。三期杂志出来后,我竟然被下岗了。因为读者的咬文嚼字,杂志社破天荒地打破了挑错一字,奖励挑错者二百元的六百元记录。我责任编辑出的三篇短篇小说里,被挑出了十个错字! 十年十个字,平均一拉,其实很正常,问题是它出现在一个时间里,这终究成了致命的打击,虽然我觉得不公平,游戏不是这样玩的,好像一场游戏不问缘由只看结果一样。 可想而知,紫薇终于发了火,而且是十年来最大的火,她甚至气的摔碎了卧室里的花瓶,随着清脆的瓷和木板的沉闷发出的碰撞,她坐在床头呜呜地哭了,我后来才知道,同样的不幸也降临到了她的头上,她所在的事业单位要精简人员,因为她太过于自信,没有给领导上供,结果精简的名单里紫薇的名字赫然在目。当时的情况是,我气急了,推开门,在儿子的啼哭声中拂袖而去。 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即使是中午,气温也很冷,我搓着两只修长的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忽然就想到了罗宁说的三个阶段的第三个阶段离婚,和第四个层次中的第四个层次决裂。霎时,阶段和层次几个字无比强烈地填充着我的大脑,我想,真是奇怪啊,罗宁一语成谶的事情怎么转嫁到我的头上了? 我想我得去找罗宁,我没想我为什么要去找他,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喝酒,房间里一片狼藉,各种酒瓶像流浪的孩子一样四处散落着,空气浑浊不堪,酒气烟气和霉气互相胶。他说,小子,你还知道来看看我啊,怎么样,你的酒彻底戒干净了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低沉,几乎没做任何停顿,然后继续喝着他的酒。我突然发现,罗宁的头发第一次变得凌乱不堪,前额几乎被全部遮盖了。 显然,罗宁又一次很久很久没有去学校上课了,现在的他比之前更显得萎靡。我一把夺过桌上的酒瓶,有些激动的说,你这样喝,不怕亲人有一天哭吗?! 呵,罗宁看看我,说你小子管起我来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喝呢?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背过身去,忽然有点悲壮的情绪,我想要是让我在大街上碰见了那个叫赵枚的女人,无论如何,我要揍她一顿! 可现实是,我能揍谁?凭什么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