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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怪胎(上)
  • 来源:原创 作者: 刘祥 日期:2008/7/19 阅读:7610 次 【 】 A级授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文体委员高明亮嚷道:“明天去秋游,都去啊!”这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二十七、八岁,还没结婚,他来自一个剧团,扮相极好,嗓子却不佳,听说改学舞台美术。文体委员是他自荐当上的,党代表对他很欣赏。常常找他去谈工作。

        紧张了好几个月,整天“本义、引申义”、“不变资本、可变资本”、“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是该放松放松了。本科生们豆年华,青春气息正浓,经常组织郊游,晚会什么的,而干修生在这一点则自愧不如。一是天天走读,比较劳累。二是不少人都有家庭员担太分心。这是这个班第一次野外活动,大家都争着报名,出想“浪漫”一下。

    浓大哥今天很让人失望,他说家里有点事不想去,大家怎舍得落下他呢!说大哥今年四十二岁了,平时,他和大家关系很好,讲点人情也态家长理短,说个农村新鲜事都行,甭管男的、女的、急脾气的、慢性子的,都跟他和得来。

    “沈大哥,动吧,别犹豫!”“吉普赛”向来爱凑热闹。

    “有什么活儿,赶明儿我们帮你干”。班上年龄最小,听什么都新鲜的齐小燕。显得很“豪气”。

    “噢,准是大嫂离不开大哥,怕出什么第三者吧?”“马六十”说出话来就没正经。

         “游山赏水,美在心境,不去就不去吧。”还是黄伟明理,平常说话,也忘不了“哲理”味儿。

    沈大哥还是留下了,他家里确实有事。

    沈大哥在远郊县城工作,他的家在农村,一家五口,全仗着他一人支撑,一个七十岁老母,一个病病歪歪的媳妇,两个还在念书的“虎犊子”,哪一样不让他操心?怪不得他的头发过早地花白了呢!

    提起头发,还闹过一个笑话。临开学前,沈大哥心情激动,心里盘算,死鸡拉活雁,总算考上了,也算没白那几个月的心血。甭管是半路出家,还是成人“再造”,大小总算个大学生,大学生就该有个大学生的模样,他想象着平常所见大学生的形象,总觉得自己过于土气。他狠了狠心,用媳妇卖鸡蛋的钱买了一个大公文包。虎皮黄色,四棱见线,听说这叫什么“绅士包”,最流行,他又勒了勒腰带,在单位吃了几天花椒油拌面。省下几元钱,进了理发馆,这头发太扎眼了,哪能学生群里掺一个“老教授”呢!染了发,他兴致勃勃地进城了,他是他们门上的第一个大学生!

    人真多,车真挤呀!他费了吃奶的劲。才挨上“大1路”。他吃尽了“绅士包”的苦。太想当然了!太书生气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这是坐小轿车逛风景吗?这是三年五载的只此一游吗?这是书山寻路,学海泛舟,每天一个来回骑自行车、挤汽车的一百多里路!“绅士包”完完全全是个累赘。人挤上去了,包夹在了身后;包带上去了,人又和它“遥相握手”。唉,这几百个白花花的鸡蛋的代价呀!

    他深感自己的冒失,深感对媳妇的不住,一天下来,还是将它和儿子的书包互换,变成了一个“红小兵”的“小军挎”。

    每天路上难,课堂上更难,谁受得了这份咕噜咕噜地灌。呼囔囔地咽呢!一次,李素芬和他说起成人学习的难处,提到了那次全国统考。

    “容易吗?车联车联的几大张,连回头检查的空儿都没有,你看那位老同志,头发都白了,还吭吃吭吃地答呢?也不知他这次考上没有?”

    沈大哥想和他说,那“老同志”就是他自己,想想辛酸,话又咽了回去,后来时间长了大家说话不隔心,并且都对他有几分敬重,他才露出了事实的本色。

    ……空旷旷的田野,嫩油油的麦田,他象的地上却是不协调的一片干黄。分了责任田,必须有劳力,他家干活的人在哪儿呢?上次大秋收玉米,他怕耽误学习,请了几位老街坊帮忙,好吃好喝好待承,人家还天乐意干哩!这次洪麦子,说什么也得自己动手,来年的苗情旺不旺,全仰仗这一水呐!他心事重重地查看渠道、垅沟,开好畦口,然后按下了机井旁边绿盒子上的“启动”……

    清亮亮的渠水,顺着几年失修的渠道流动着,机井房不知被哪些贪心的人拆走了檩条,机器裸露在一片碎砖乱草之中。

    水流进了麦田,“润着干土,润着黄麦,后面铺展开一条白亮亮的素锦……

    他有些累,但又有些欣慰,小阳春的中午不很冷,太阳暖暖地照着,远处天际波动着蜃气,他放下铁锹,双手拢头,仰卧在一片温馨的土地上……

    ……他们一定走过了盘山路,登上了西山融进一片秋色,枫叶已经红了,苍松翠柏是有点点流水。山顶的风,掀动着他们的头发、面纱、衣襟;有人手打贺筒四面呼喊“我们来啦!”有人唱起山歌“走上这高高的……”小燕必定有些胆怯,紧紧偎着老大姐;老  必定举起相机,时代的相册上留下他们的身影……

    沈大哥仰望着蓝天、白云,想象着同学们的进程,陷入一片想。

    ……下雨了!好大呀!天上一片白,地下一片白,紧的人透不过气来,浑身冷得哆嗦成一团,他奇怪,这时节哪来的这般大雨,不由得挺了挺身子。

    真荒唐,原来是一个梦!响晴响晴的天,哪来的大雨?是那串了畦的水,浸着他的后背,引起一阵幻觉。他赶紧立身而起,急匆匆堵漏、查渠、看机井。不知为什么,死人断气似的,那阵旧的水泵,突然停止了歌唱,准又是停电了……

    沈大哥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秋游虽然过去了两天,但同学们游兴未尽同学还在议论着登山的乐趣,享受着野餐的余味。

    “老沈”正当他回头听高明亮述说梁鸣怎样一气儿喝了半瓶白酒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他,是班长贺凌,那个总爱“是不是”口头语的孩子妈。

    本来,早晨沈大哥就找贺凌,因她负责考勤,他想向她补个假。可是当时贺凌的书包在,人却不知去了哪里,他也就无从说起了。现在,贺凌正招呼他便向她述说起昨天误课的事。

    “那电老停,断气儿续气儿的,直等到今早晨四点钟才浇完。”

        “什么‘停电’?什么‘浇完’?这和旷课有什么关系?是不是?老师让我这样记,我不依着挨批是不是?……”

    沈大哥想向她细细解释一下,贺凌似乎不大感兴趣,“马六十”忍不住插言:

    “沈大哥洪麦田,不浇吃什么?你到月头另粮票,知道这件事吗?”

    “噢,是浇地,”贺凌觉得话说的有些过分,找着退身步儿,他补充道,“你要早说一声多好,现在按旷课记了,也改不过来了,是不是?”

    “让她记去!”一直旁边静听的杨帆小声说道。他曾在农村插过队,知道农民种地的辛苦,他显然讨厌贺凌的死板。

    贺凌讨了个没趣,又不好争执,只得回到座位,有气闷在肚子里。

    杨帆讨厌贺凌,其实也属逾情过分,贺凌也是有了孩子的女人,虽说她的住家离学校较近,但每天中午也不得不从学校买些馒头带回以节省下宝贵的时间。杨帆和贺凌接触才几个月,你掌握了人家多少不光彩的事?再说,班长记考勤,也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杨帆看见贺凌,总是隐隐约约想起一个人,——他们单位那个女“大学生”。

    这个大学生,其实是“占领上层建筑”时选拔推荐的工农兵学员。工农兵学员里,也有不要少才干之人,而他那个同事,却实在是个绣花枕头。单位的具体工作,她没办好过几样,评级调资,却每回都少不了她。别人有嫌她无能的,他和人家顶撞,有不服她的,她又成心气人:“有能耐你也混个文凭看看。”气死人不偿命,你还没有一点办法那条条款款上明明写着“工农兵学员,按大专学历待遇”。

    杨帆愤愤不平,有时觉得自己兢兢业业有些吃亏,但他工作起来,还是满不错的,他有某区的文化局工作,爱好文学,他发疯似地写作,虽海出什么大部头,但诗歌短篇小说的却接连不断,头两年,他还加入了市作家协会,在外边很受一些写作迷的崇拜,可是作协会员这块版子,听着好听,看着好看,该有用的时候却屁事不顶,那是个群众团体加入了也不算学历,不顶职称,杨帆又是一个生气!论吃论喝,他算不上个上等,可每月除去工资,他又能来点稿费,也不属未等。就是这口气难咽,于是乎,他暂停写作,潜心攻读,三十多岁的人又拿起了高中课本。

    他考上了,班第三名,第一名是贺凌,她岁数不太大,上过高中,虽说各科考绩平平,但数学分占了六七十分。再有,尽管她猪肉吃得满香,在“民族”一拦里却填了个“回族”,又加了十分,而杨柳帆呢?没念过高中,文、史、哲、平时有接触,胚发憷,成绩也不错,但数学对他来说却一点不摸门,只蒙对了两个选择题,得了六分。大学里选班长是按分而论的,初来乍到,老师知道谁好谁赖?矬子里拔将军,谁分数最高谁就是班长!杨帆自怨那“红色十年”误人子弟,而贺凌当班长,他又从心底里不服。

    这中文系,可是他大展宏图之地。不学数、理、化,专攻语言文学,他是脚面水——平 。除了梁鸣,就数他!并且,他的写作课,超过梁鸣,全班第一。

    露脸的时候终于来了,十一月里的一天,中文系组织作文比赛,本科生。干修生一律参加,题目是《都市晨曲》。杨帆接到题目后,笔兴大发,行云流水,一路扬洒,一下子写满三大张。他第一个写完,第一个交卷。交完后他又不走,坐在教室里养神,不知是显示他的才华出众,还是有意气气那个趾高气扬的贺凌。

    活生生的一个“逆反”效果!谁能想到,杨帆反贺凌气了!一星期以后,系里发下通知贺获一等奖,得了一套<辞海>,两本硬皮笔记本,杨帆一鸣不鸣!

    天塌了,地陷了,一个跟头––––栽到家了!杨帆一百个想不通,就凭她?就她那底子,就她那两笔“蜘蛛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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