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昭琪  孔见   

    [摘要]《红楼梦》中的很多重大事件都是由许许多多具体、细小的日常生活和各种小事积累而成的；这些重大事件所显示的矛盾冲突也是各种关系、各种矛盾互相作用、长期积累的结果。恰如涓涓细流汇成滔滔江河，最终形成浩瀚的汪洋大海。其高潮前面的伏笔，往往可以上溯至数回；其高潮后面的余波，常常可以延伸至下面数回。此种“草蛇灰线”的笔法，成为《红楼梦》艺术架构的重要特色之一。而宝玉挨打、《酸凤姐大闹宁国府》和《惑奸谗抄检大观园》乃是体现这种架构的代表性事件，而且这三件大事也是作品中写得最成功、最精彩，影响最深远的章节。

    认真总结作品这种结构艺术的宝贵经验，对于深入认识《红楼梦》的价值以及作为现代文学创作的借鉴，无疑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

    [关键词] 红楼梦；高潮；伏笔；余波；延伸；宝玉挨打；大闹宁国府；抄检大观园

    古典文学巨制《红楼梦》[1]就像一个复杂纷纭的大千世界，这个大千世界是由许多大大小小的事件构成的。而那些重大的事件和情节则往往又是由无数个细小的事件和情节积累起来的。《红楼梦》中那些惊心动魄、承前启后的重大情节如宝玉挨打，凤姐大闹宁国府，抄检大观园等等，就像奇峰矗立的崇山峻岭，而这些重大事件之前发生的那些相关的细枝末节，那些饮食起居、家长里短的日常琐事，就像连绵起伏的慢坡、山包，它们与那些崇山峻岭一道综合构成了《红楼梦》那千头万绪、风云变幻的大千世界。《红楼梦》中那些日常生活，诸如贵妇人们的“说话儿”、聊天儿，公子小姐们的谈情说爱、作诗论文，主人、门客们的谈古论今、评诗议画，贵族之家的宴会、礼仪、应酬等等，就像点滴雨露，涓涓细流，小河溪水，那些重大事件就像大江大河，汪洋大海。于是点滴雨露汇成涓涓细流，涓涓细流汇成小河溪水，小河溪水汇成大江大河，大江大河汇成汪洋大海。又如道道细微的涟漪堆积成条条细浪，于是后浪推前浪，一浪高一浪，最后终于形成震天动地、惊心动魄的狂涛巨澜。也如地火运行、能量积累到了极限，最后必然来一个巨浪滔天、岩浆喷射的总爆发。

    作品中任何一个重大事件和重要情节都不是偶然发生的，更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各种关系、各种矛盾互相作用、长期积累而逐步酝酿形成的。

    对于此类重大事件，在写作技巧上，作者成功地运用了草蛇灰线，声东击西，气氛渲染，强烈对比等等艺术手法。

    在故事结构上，前面有伏笔，有的伸展到前面几回；后面有余波，有的延伸到后面数回。通过高潮前面的伏笔和后面的余波，使重大事件与其前后的事件和情节相互穿插、交错，从而形成前呼后应、结构严密、主次分明、浑然一体的宏伟艺术建构。

    而通过一系列重大事件的展现与描述，作品在广阔的生活画面上塑造与丰富了众多的人物形象。作者十分懂得在矛盾斗争中展示与表现人物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