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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2年写了12个剧本却只拍成一部
凤凰网文化:其实什么《活着》、《霸王别姬》之后,一直到现在之间也拍过,比如《图雅的婚事》,但是之前聊天您也说过,您自己家里的剧本一堆呢,各种原因,拍了或者没拍,反正最后都没太呈现出来。
芦苇:我是从2000年以后,到现在有12年了,我是一年一个剧本。
凤凰网文化:特有规律。
芦苇:年年不落,一年一个,但是拍成的只有一个,就是《图雅的婚事》。《图雅的婚事》没有人找我改戏,是投资公司的老板,那个老板是我一个朋友,就说我要拍电影,我说我这有,你看拍个什么好,他说了一个题材,我说我听一听,觉得没意思,他说那怎么办?我说干脆我来写题材,我说我来写,而且这个题材是我当然在看的一个纪事栏目的时候,中央台纪事栏目的时候,我看到的,当时很受感动,我当时看完之后,我就给王全安说过这个事,余男也看过,后来我就说有一个题材很棒,如果有机会我们拍这个。后来等到《白鹿原》下马之后,因为这个事已经可行了,可以操作了,我们给王全安找这个题材,他看了,然后当时就说,那我们拍这个,这个挺棒的。就是这种策划我做了很多次,我也写过一年一个剧本,但是种种原因它很难拍。
凤凰网文化:说一下种种原因,我知道您讲过,比如有些东西出来,有的公司老板进去了,另外,您想过,是您本身个人强调这种灵魂也罢。
芦苇:也有关系,因为它不合时宜。
凤凰网文化:您很清楚。
芦苇:当然明白。
凤凰网文化:但是放弃不了。
芦苇:不是,这个就是我觉得我写剧本的价值刚好就在于我的声音和你不一样。
凤凰网文化:做出一点点改变,让它去上映呢?
芦苇:这种妥协并不是我一个人做,因为这个妥协就是首先题材问题,因为现在我们这个电影运作是大量的热钱涌入,大量的老板在控制题材,他说拍哪个就拍哪个,可是有的时候,是电影集团的领导在控制这个题目。
凤凰网文化:在控制关键的。
芦苇:他们都有一种短期行为的心态,因为不管是领导也罢,老板也罢,都是在赌博,他们赌博,他们会赌一把就走。
凤凰网文化:为他们来讲就是一种很好的赚钱的工具?
芦苇:用他们的行话说,这是一个商业行为。
凤凰网文化:您觉得他们有他们的合理性吗?
芦苇:当然有。他们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倒不是说合理不合理,至少它是时代一种很真实的一种现象。
凤凰网文化:您能做什么吗?
芦苇:我老老实实写我的剧本,我老老实实,而且编剧他的局限性很大,因为你一年只能写一个剧本。
凤凰网文化:365天创造这一个剧本,最后它就是被藏起来了。
芦苇:是。
凤凰网文化:什么心情?
芦苇:我觉得如果这个小资情感的人,小资习性的人我觉得是难以承受,对我无所谓。
凤凰网文化:真的无所谓?
《白鹿原》准备太仓促难道不能放放再拍
凤凰网文化:您看王全安那个《白鹿原》了?
芦苇:对。为什么要这么仓促。
凤凰网文化:因为只用16天的。
芦苇:我大概对它的质量,我有一个判断,这个判断是来自于常识,来自于经验。
凤凰网文化:虽然您也是有很多导演,有那种短期内完成,但您觉得这个体量它不足以承担。
芦苇:我跟你讲,这个基本上就是说,我们光知道《教父》这个电影改了多少稿,一稿、一稿的改,而且作为一个经典小说来说,越是经典小说,越难改,这是圈内的一个共识,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世界名著都难以拍出经典电影来的一个原因,它是两种素材,它是两种类型,它是不同的两种艺术类型,它们相互之间的转化是非常困难的。
凤凰网文化:所以芦苇老师咱们回到差不多20年了吧,1993年您是什么原因读到《白鹿原》这篇小说,然后当时您从电影的角度,觉得还可以诉诸电影。
芦苇:《白鹿原》一开始是吴天明找我来当编剧。
凤凰网文化:吴天明还是西安制片厂的厂长?
芦苇:他不是了,当时已经不是了,但是他当时好像是拥有《白鹿原》的版权,电影改编权是在他手里,他找我来,我跟他,就是跟吴导演,跟陈忠实碰了好多次面,而且我后来给记者回答,我也说光饭吃多少顿我都记不清了。
凤凰网文化:私交也非常好。
芦苇:本身我跟吴天明就是老朋友,跟忠实也是老朋友,因为他是陕西作家,他在写《白鹿原》之前,我们就认识,他跟我们厂有合作过,我们就认识,都是老朋友,所以提起《白鹿原》这个事,都热血沸腾的,可是可这个劲儿,我说我们一定要做出一个对得起陕西乡土的这么一部电影,当时是有这份心。
凤凰网文化:然后吴天明找到您,您给他推荐导演,其实我听这个过程,甚至推荐过张艺谋、陈凯歌?
芦苇:不是,后来是给投资方,后来因为投资方,因为导演这个换马是投资方决定的,其实我是没有权力的,那个时候一开始因为中途有一点时间天明不在中国,他不在国内,这个时候,我也推荐过张艺谋,我也推荐过陈凯歌,王全安是我最后一个推荐的,原因就是看了他拍的《惊蛰》,我觉得他拍的很有生活质感,我觉得这也算是一个长处。
凤凰网文化:包括他后来的《图雅的婚事》,他好像是在偏纪实题材上好像比较适合。
芦苇:对,他的起步就是一直是在做纪实,他的表演风格也是纪实。
凤凰网文化:这也是当时我看采访您,对他如果做《白鹿原》提出一个要求,《白鹿原》绝不单纯是一个纪实的,它有史诗性。
芦苇:不是,它是个正剧悲剧,它是个正悲剧,所以它不是纪实,所以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导演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凤凰网文化:具体讲讲。
芦苇:他当然不一样,它的类型不一样,内容不一样,比如我们就说,如果把《霸王别姬》拍成一个纪实性的电影,那是另外一个电影,但《霸王别姬》它是一个正剧,悲剧,从类型上来说,它也可以拍成一个电视,但是它是另外一部电视,《白鹿原》也是这样子的,就是说我现在看到他的拍摄手法依然是纪实,就是纪实的痕迹太重,它跟正剧和悲剧的一切展现方式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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