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行为的具体受害者,可能是无辜的,但是他们受害时,代表的却是狂妄一方,责任必须由的双方来负。危害社会的犯罪,责任在罪犯也在社会,具体受害人应该控诉的,既包括罪犯也包括社会。要避免对立的极端,必须是双方的相互妥协,否则谁也别想好过。发生在社会的犯罪,惩罚犯罪者是应该的,但是社会也要进行反思,因为正是社会造就了犯罪的土壤,每一种犯罪行为背后,都可能潜在着深刻的社会原因。要尽可能地减少犯罪行为,光靠严打远远不够,个人虽然没有力量比拼社会,但人的能动性一旦爆发,其力量也常常相当惊人!很可能对社会造成巨大危害。 人的本能需要不断变化,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这就是马斯洛的需要层次论,这个结论,同样可以用来说明本能底线。原始社会人的最低需要,只是满足简单的生存,但是现代社会,仅仅能够吃上饭的人,未必就还想活着。这种底线具体到每个人也都不尽相同,它既有关于当时社会的状况,更决定于具体个人的理性和感觉,所以违法犯罪的责任,更多地应该由罪犯自己来负,这也是客观的现实。社会秩序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除了病态便没有其它犯罪,但是这只能是极限的期望。极端的状态并不多见,我们却必须尽可能避免,鱼死网破,无论对于鱼还是对于网,都是非常惨痛的损失。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大体上了解了,现实人生在狂怯之间的状态,及其变化和调整的规律,并分析了两种极端状态的严重危害。下面我们还要进一步详细说明,造成这些状态及其变化规律更深层的原因,这是基于哲学的根本,目的是得出更深刻的结论,并以此来指导我们的人生实践,更好地把握理性的状态,以期最好的社会人生效果。 人类的狂妄和怯妄,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妄,这直观地说明,理性是决定人生狂怯状态的根本,但是它并不是直观的决定因素。一般随着经历的增加,人的理性客观地提高,当然提高的程度,个人之间存在客观的差别。如果狂怯状态由理性直接决定,自然理性强者的状态要好得多,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哲学代表人类理性的最高境界,如果理性是状态的直接决定因素,那么哲学家们的狂怯状态,必然调整得最好,但事实是不是这样呢? 通过观察就不难发现,不只一般人或狂或怯,哲学家一样不能例外。同一时代的哲学理性,曾经造就了黑格尔的狂妄,也造就了叔本华的悲观,但是他们两个,都已经是那个时代理性王国的骄骄者,为什么二者所处的状态却截然不同?前在任何一个哲学体系,都可以用乐观或者悲观来评断,这就说明理性不能直接决定狂怯。 究竟什么直接决定狂怯的状态?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进行这样的分析:现实人生,人凭什么而狂?又为什么而怯?其实参照一下现实,这个问题也就豁然开朗!一般人都是因为成功而狂妄,因为失败而胆怯,这就是现实直观的结论。当然这个结论仍然不可绝对,成功者不一定狂妄,失败者也未必就胆怯,因而这样的直观,也只是一种比较普遍的情况。不过这种直观说明,较之年龄段的直观,已经更为深刻。 决定现实的狂怯,年龄和成败都是直观状况,只有理性才是其中的根本,不过理性的作用又不是绝对直观,它们究竟是如何错综一起,混沌构成了人们现实的状态呢?人的言行决定于动机,理性因此成为现实能动性的基础,随着社会、科学的进步,理性强者更容易获得较大的成功,这是客观的必然规律。不过任何人都是生活在具体环境,从事理性程度要求不同的事业,因而成功状况与理性程度,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这是造成理性,不能直观决定状态的基本原因。 科学家也许会面对更多的失败,而从事简单职业的人,也可能不断地小有成就,虽然大的社会层次不同,但是在各自具体的层次中,他们只面对自身具体的成败,社会层次不会简单互换,人都只能从事自身优势的职业。科学家不大可能放弃自己的研究,为了具体的成功而从事普通职业,普通人也很少存在要当科学家的妄想,他们只能各安其位。其实任何人都有自身的优劣,只能生活在具体的环境,科学家当搬运工人,也许就变成了孬种。 因为客观上的社会层次,造成了理性根本,不能直接决定具体的成败状态,也就决定了理性对状态,无法绝对直观。不过在具体的环境中,尽管理性对现实要求的具体能动性作用不同,总是理性强者,更容易在可能性的基础上,实现更高的现实能力,所以理性依然是其中的根本,而且随着科学的发展,理性的作用必将越来越重要。理性没有完满,人都是各有优劣,所以才没有绝对的强者和弱者,但是理性根本的作用,将越来越明显。 通过这样的分析,我们可以这样结论:无论在怎样的社会层次,从事怎样的事业,只要是这个层次上的理性强者,就相对容易取得事业的成功,而只要是成功,就可能刺激人的狂妄,使人保持趋狂的状态,反之则是趋怯的结果。从这个意义上说,具体的社会层次,理性通过成功,可以决定一个人具体的狂怯状态,但是一旦脱离了具体的层次,理性决定状态的效果,就不再这么直接,甚至可能出现相反的情形。 一个农民地种得好,一个科学家取得了研究成果,这些是他们各自骄傲的资本,不过显然这两者无法比较,甚至不能说,失败的科学家,就不如种好地的农民,因为他们所处的层次不同,这种比较自然风马牛不相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过状元和状元不是一样的层次,理性不能直接决定具体的成功状况,却客观上决定了社会层次本身,所以我们仍然可以确定,或狂或怯,理性才是决定的根本。 有些具体层次成功的人士,对自身的感觉,确实非常狂妄,甚至有人大言不惭地说:“我就是狂,因为我有狂的资本!”,其实离开具体层次,谁都没有张狂的资本。对一个人的评价需要综合,但任何人都不可能全面,所以没有人真有值得狂妄的资本,因为只要狂妄,就必然不是理性的结果,也必然招致未来的失败,自然也就算不得真狂!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最棒的,因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优势,当然也没有一个人是最差的,所以面对失败,也一样不用气馁。 我在《人生的经营》中,谈到了社会层次的选择问题,指明人应该发挥优势,选择有发展的事业,尽可能争取层次最高成就。但也同时提出了根据自身实力,退一步把握社会层次的建议。“宁当兵头,不做将尾!”为的就是成功的感觉,不过这也仅仅是感觉,这是一种理性的退让,当然不是什么狂妄的资本,换一个层次说不定就是怎样的状况。不过人总要给自己一点骄傲的理由,那是人需要乐观的人生态度,狂妄的背后其实就是退让,因为那只不过是一种下视的心理安慰。 在社会大的层次选择中,哲学研究领域无疑代表最高理性,那么在这一领域成功,是不是就有了真正狂妄的资本?正常的推论似乎有道理,但是这本身一样违反了理性。现实社会层次,理性在其中的作用并不绝对,战场上的哲学家未必就是勇士,一战中被意军俘虏的维特根斯坦就是一例,人不可能全面也包括哲学家,何况理性永远没有完满,哲学家就是在自身的研究领域,也不可能穷尽真理。 黑格尔曾经取得空前绝后的成就,数十年雄霸理性王国一统天下的地位,在当时他的理性显然无人可及,但是黑格尔却一样不能免俗。因为他差一点就狂妄地说出:我已经穷尽了世间真理!这是许多人反感黑格尔的原因,也客观上就说明了其理性的缺陷。黑格尔的哲学体系,在他身后迅速土崩瓦解,在铸造了形而上学的辉煌之后,他也就成了形而上学的掘墓人!马克思吸取了他的教训,虽然取得了前在哲学的最高成就,但没有继续他的狂妄。 其实既然人的理性永远没有完满,真理就只有被真理的过程,马克思是明智的,不过不急皇帝急太监,倒是理性弱势者的吹捧绵延不绝,教条主义者迷信先哲,把马克思的思想奉为圣旨,说成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忘了马克思是人不是神!人类理性不会停止发展,黑格尔和马克思,毕竟都获得了较高的哲学理性,黑格尔最终没有狂妄地说出那句话,马克思也只是终极了,一个唯物唯心交替的罗旋。当时社会理性王国的皇帝们不过如此,谁又敢说:“我狂!因为我有狂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