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尸也会跳大神
陈林
著名文化学者朱大可曾在一篇时评文章中猛烈抨击所谓的“主流红学界”:“主流红学界平素一片死寂,似乎已经蛰入漫长的学术冬眠,但只要面临外部挑战,竟能迅速翻身应战,摆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
朱大可对“主流红学界”的观感却是敏锐和准确的。不过,朱大可也许不知道,“蛰入漫长的学术冬眠”的“主流红学界”的活跃期并不止于“应战”“外部挑战”,实际上,“主流红学界”在公然造假售假,制造一些所谓的“学术热点”方面,也是相当起劲的。依我看,其目的主要为的是向外界表明它们并非一群行尸走肉、尸位素餐的草包混蛋。
“主流红学界”“蛰入漫长的学术冬眠”,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它们立说的逻辑存在着致命的缺陷,在这种逻辑的束缚之下,“主流红学界”可以说是寸步难行。这个有致命缺陷的逻辑是什么呢?就是它们几十年如一日散布的学术谎言“曹雪芹是作者”和“后40回为续作”。
我们知道,文学作品的研究可以分为两大方面:作者研究(外部研究)和作品研究(内部研究)。具体到红楼梦研究,研究作者就是研究“曹雪芹”。可是,曹雪芹是谁?他是谁的儿子?他生于何时死于何年?整个“红学界”不能准确解答,瞎猜猜而已。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著名文化学者刘梦溪放话说,除非有新的材料出现,否则这个问题谁也没办法回答。
对刘梦溪的论断,我们且姑妄听之。现在的问题是,既然整个“红学界”对曹雪芹都不可能有任何准确的了解,这个作者研究又如何做下去呢?海外著名学者余英时曾经倡导“红学革命”,其中一项“革命”就是倡导大家结合作者生平经历去研究和阐述《红楼梦》的创作经过及创作意图。可是,大家都不知道曹雪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研究阐述个鬼呢?
“红学界”有不少人,有头有脸的比如蔡义江,做过“红楼梦是怎样写成的”这样的大题目文章,各位,你们想想就知道,这样的文章做出来,一定是通篇鬼话,废纸一堆。
关于《红楼梦》的作品研究,同样如此。余英时倡导大家去研究小说文本,可是,研究什么文本?光研究前80回的文本,还是研究整个120回的文本?“后40回续作说”根本毫无证据,而“120回是一个整体”的论断又饱受排斥,因此这个文本研究也是一塌糊涂。各位,我们不必怀疑,仅仅根据前80回文本而作的小说人物研究,同样是鬼话连篇,一堆废纸。
可以说,“主流红学界”在关于红楼梦研究的基本命题方面,几十年如一日地交白卷,底裤都输光,它们剩下的事情就只能是相互扯蛋。
上文说了,为了向外界表明它们并非一群行尸走肉、尸位素餐的草包混蛋,“主流红学界”时不时会造假售假,人为制造一些“学术热点”,扯蛋扯得不亦乐乎。远的呢,比如九十年代初期,以冯其庸为首的一小撮学术骗子,把个丑陋不堪毫无常识的垫脚石哄抬起来,指鹿为马,强说那是什么“曹雪芹墓石(墓碑)”,折腾了好一会,偃旗息鼓了。这个丑闻的余响,应该是去年年初通州博物馆竟然把这个垫脚石抬进了展览馆——也就这样了,垫脚石真要是什么“曹雪芹墓石(墓碑)”,那该进中国历史博物馆,或者故宫博物院。
去年年底,冯其庸又闹腾起来了,纠集红学会的一伙骗子把个垃圾赝品“卞藏本”捧出来,强说这是什么“清道光之前”的“古抄本”,又出影印本,又开研讨会,好像他们真的又做出了什么学术史上的大发现。其实呢,这个18万块钱拍卖出来的“卞藏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假文物,18块钱都不值。
但是,冯其庸一伙人这次做的自以为巧妙——假文物是通过上海一家拍卖公司卖出来的,拍卖公司不公开卖者为谁,把个造假案活活整成无头公案;买家是深圳的卞亦文,18万块钱“买”到假文物,很快就让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出影印本。各位,你们想想看,卞亦文出租原文的版权,要价会是多少?1911年狄葆贤石印出版《戚蓼生序石头记》,那是“重金租得”所谓“国初钞本原本红楼梦”的版权呢。我估计,卞亦文出租版权,至少不会少于18万块。如此一来,最终为这个假文物埋单的,就是上当受骗购买“卞藏本”影印本的广大读者!
上述丑闻,我已经在博客文章中多次深入辨析和猛烈抨击,各位可以回头参看。我今天要说的是,冯其庸之流此类“僵尸跳大神”的把戏,证明不了“主流红学界”不是一群行尸走肉、尸位素餐的草包混蛋;恰恰相反,这些鬼把戏反而在在证明了它们不但学术能力低下,而且道德品质败坏。
各位知道,平时看“红学界”的大牌大腕们写文章开讲座,古今中外,天上地下,牛鬼蛇神,那是会忽悠的狠,似乎狠有学问,似乎对小说《红楼梦》的理解已臻入化境。其实呢,这些人对小说文本最基本的解读都狠不够,对一些非常重要的基础知识都缺乏起码的了解。这就是我今天要提出来重点谈的:一个小问题就可以打倒“红学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