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臂湾小区5楼1门4层8号

刘正刚

本篇乃源于书斋的虚构之作，如果与您自己或您身边的事情雷同，切勿对号入座

一、 从一个话题引发的故事

我这个人不会写小说，却敢写小说。为什么？我始终认为，小说这个东西（一看就是外行）没什么难写的，不就是把身边几个有故事的人物，穿插码放在一起，写者在加一番叙述，让不知道的人看了，或开心一笑，或垂头丧气，或歪头撇嘴，或嗤之以鼻吗？至于列位看官过目之后，非要达到擂胸顿足，声泪俱下，投河跳井，甚至捣鼓出一起恶性事件的效果来，恐怕就不是我能之所为了。我想，我的同学毕千刃没准儿行。毕千刃从大学时在校刊上低吟浅唱到毕业后在文学期刊上崭露头角，一直被我们几个奉为九天下凡的文曲星。但后来不知怎地，老毕弄着弄着就不行了。这不行的意思不是说老毕在创作上金盆洗手，而是他的东西（又犯外行的错误）愈发不耐看了。用我老家那边高粱地里话形容，如同泻精的雀子，蔫不拉叽的。

  五年前，也就是我和老毕等几个人最后一次的聚会上，我就向老毕尖锐地指出了这个问题。老毕答：好故事多的是，我敢写吗？伟人曾说过，利用小说反党，是一大发明。伟人嘛，我倒不怕，他鞭长莫及，帽子再大扣不到我头上。可你要知道，我呆的那个地方，官小也有场。送你一双小鞋子穿上，把你的脚憋成三寸金莲，让你扶墙扶框，举步维艰，还怎能在仕途上闪转腾挪，东挡西杀，然后再大踏步前进啊！

  我很惊讶，都二十世纪最后的年代了，哪位长官在填履历时都堂而皇之地写上硕士在读、大学本科什么的，总不至于糊涂到把文学创作与上报材料混为一谈吧！

老毕说干嘛糊涂，你以为人家IQ比你低呢，不然人家怎么混上副处、正处，副局、正局的。你干嘛从一个国企的助理工程师沦落到私家广告公司打工？我看，傻X是咱们，咱们才是傻X。

  我一听真急了，我最讨厌人家说我傻。要知道，当年，我念中学的母校只有两个人被高校录取。在我们老家那个有着四千多人口的大村子，我是新中国建政以来第一个考出去的大专生。士可杀而不可辱，你老毕写不出东西，也不能拿我们哥儿几个的智商作陪衬吧。

我借着三个牛栏山口杯的酒力，吞下一块儿窥视已久的酱猪蹄儿，开始向毕千刃宣战。我说老毕，你小子要在文学的路上闯一闯，兴许还能混出个人模狗样儿。要非在仕途上拼搏，保准死路一条。

老毕不屑一顾，一副中国传统文人富有涵养的样子：得了吧，光棍儿会管媳妇，走路的会种田。搁你，如不如我，还要试目以待呢。

我火儿了，拿起一支筷子，指着老毕：你小子还别这么说，等我有一天发现了故事，我就敢照直写出来。像李白、杜甫，像金圣叹、李卓吾，像闻一多、鲁迅。我把那根筷子狠狠的投向老毕，看官您清楚，那代表的是匕首。我临堂大喝一声：朔哥（王朔），你讲得真棒，我是流氓我怕谁？！！！

  那天，我虽然喝多了，却没有忘记自已许下的承诺